“不就是一艘船吗?就算没了,风雨楼也能再给你弄一艘出来。” 叶飞星看到张汉荣那紧张的表情,就知道这家伙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了,于是出言宽慰道:“你放心便是,这里不是大离,在大虞,只要是不违反大雨律法的事情,风雨楼都能够替你办成。” 这时候卢季看了他一眼,心道,你这小子说话还是留了几分,以风雨楼在那位陛下眼中的重要程度,哪怕是一定程度上违反了大虞律法,恐怕也没有人敢胡乱插手。 因为不管是朝堂诸公还是照夜司,都没有人会对风雨楼出手。 换而言之,叶飞星给出的这个许诺还真不是夸大其词。放眼整个大虞,如今的风雨楼确实能够横着走。 就连一旁的官吏,都像是没有听到这句话。 开什么玩笑? 风雨楼的现任楼主都来了,这会儿哪里还有他们说话的份儿? 而且,没看到照夜司的副司主也站在一边,对此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吗? “叶楼主,话可不能这么说。风雨楼做的都是正经生意,在咱们照夜司,那也是挂了一号的。” 唐谨不着痕迹地提醒了一句,然后直接岔开这个话题:“所以阁下带着人开着一艘大船,到咱们大虞来,就是为了等那位业主前来出海?” 张汉荣好歹也是坐镇一方的要员,见了唐谨这个照夜司的副司主,半点也不怯场:“该交代的我都已经交代过了,反正这艘船是夜主点名要的,你们如果造成了任何损失,就直接跟业主说去吧。” 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态度,叶飞星也颇感头痛,随后便向卢季使了个眼神,后者顿时会意。 留下乔骸在这里看着唐谨,二人走到远处,紧接着叶飞星便是问道:“老卢,你怎么看?” “此人手上的木牌,如果的确是楼主留给他的,那他不管有什么条件,咱们风雨楼都应该站在他这边。” 卢季先是表态,然后才道:“如果碧海天阙这一边,还有照夜司的要求,也算不上过分,只是看一看这艘船上的情况而已,若能从中说和,也能免去后续的麻烦。” 叶飞星眉头紧皱,想到张汉荣那坚决的态度,摇头说道:“我看这件事没那么简单,照夜司还好说。碧海天阙背后,可是那位怀仁王,若事情传到他耳朵中去,难保不会从中作梗。” “怀仁王没有那个胆子。”卢季却有不同的看法:“当初他被萧铁衣吓得夜不能寐,直到今日都没缓过来。而且我听说他最近染上了恶疾,只怕时日无多,人都快死了,还折腾个什么劲儿?” 叶飞星则忧心忡忡道:“你不明白,正是因为人快死了,才会折腾出一些大事,这可是裴氏皇族的传统。” 卢季闻言一愣,倒也不知该如何反驳。 因为仔细想来,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。越是命不久矣,裴氏皇族就越是疯狂。 不论是炎兴帝,还是窃夺皇位的靖海王,都已证明了这一点。就算是现如今继位的陛下,骨子里也继承了那份疯狂。 虽然怀仁王并不是炎兴帝那一脉,可是谁又能保证这家伙在死之前不会做出像炎兴帝那样疯狂的举动? 叶飞星继续说道:“这些官吏应该没有胆量做出这样的决定,风雨楼这三个字足够压得他们不敢动弹,明知道照夜司不可能为他们撑腰,还会站出来为难前辈派来的人,你觉得这件事难道没有猫腻么?” 卢季稍微一想,脸色也迅速变得难看了几分:“如果真是这样,怀仁王怕是活腻歪了。” “先问问唐谨是怎么打算的吧。”叶飞星道:“碧海天阙又不缺这一艘大船,怀仁王如果想要出海,根本没必要做这种多余的事,除非……” 见他不继续说下去了,卢季便问道:“除非什么?”